當天氣進入到秋冬轉換之際,氣溫一下熱一下冷,最常聽到一聲💥”碰”💥,磁磚因為熱脹冷縮不是翹起就是爆開,也就是俗稱的”彭共”。

昂睦在這邊提醒大家若發現磁磚有裂縫時,可先敲敲看磁磚表面,若只有一兩塊隆起破裂,進行修復即可,千萬不要這片地板或是牆壁爆光光才後悔莫及🤦‍♀️🤦

一般來說家中地磚隆有四大原因:
1、地磚縫隙尺寸處理不當,磚與磚之間的縫隙太小,就容易引發磁磚層的拱起現象。
2、裝潢的時候,師傅鋪貼磁磚若整平方式偷工減料,也會造成磁磚翹起現象。
3、另外就是在貼地板磁磚時,最初鋪設的水泥地面的品質較差,磁磚的水泥與原來的地面結合度不佳,地磚隆起的問題也是很常見。
4、當氣溫變化劇烈變化時,最容易導致磁磚爆裂,無論任何品牌或是材質的磁磚都會受到熱脹冷縮影響,遇到太大的溫差變化,爆裂的情況時有耳聞。

昂睦提醒各位,若磁磚爆裂面積沒有很大的話,要趕緊找施工團隊敲破切開,否則底下的空氣產生推擠效應,一些不夠牢固的磁磚就會一直被擠壓出來,到時磁磚就像跳舞一樣🤸‍♀🤸,一塊塊隆起,到時修補會非常不容易喔。

要怎麼處理磁磚彭共?

昂睦處理的方式通常有兩種,一種是打掉重鋪,另一種則是局部修復,說明如下:

(一)地板磁磚打掉重鋪

當家裡遇到大面積的磁磚爆裂、隆起,也就是整個地面結構已經被破壞,如果單單只要局部修復,全部重新鋪設雖然會比較花時間、費用高一些

但是打掉重鋪,才能確保每一個地方都可以獲得較好的施工水準,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作法。

如果選擇全部打掉重做,這麼浩大的工程建議昂睦多年來的經驗豐富,可視家庭需求與我們討論是要改用木紋地板或是一樣鋪設磁磚。

(二)局部修復磁磚

若發現家中磁磚只有輕微裂縫時,可先觀察地板表面,如果只有三到四塊隆起破裂,那麼趕緊進行局部修復即可,否則等到整片澎共,再請地板修繕來處理,那絕對非常劃不來。

昂睦所提供的磁磚修補技術有五大特點👍:

尤其灌注修補工法與傳統泥作工法最大不同在於灌注修補工法不需要敲除磁磚,另外除了方便針頭注射,必須切開磁磚的切割聲外,幾乎沒有噪音跟灰塵

通常只要一兩天時間就能完工,民眾不必搬家拆裝潢,施作費用也最經濟實惠

而且灌注工法最大特點就是不會有水泥,所以施工的時候,不會讓家裡灰塵滿天飛舞,不需要二次清潔

我們的施作案例

局部施工

地板重鋪

臺灣氣候溫差大,有時也有地震,磁磚膨脹爆裂問題時有耳聞,所以平時要觀察磁磚是否有隆起或輕微裂縫的現象,建議就要及早處理與補強

當您有遇到這樣的問題,歡迎加入我們的LINE或是臉書,拍照給昂睦專業施工團隊,讓我們搞定您家中磁磚爆裂的問題喔💪

連絡電話:03-667-0518

公司地址:300新竹市東區東大路二段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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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磚使用的時間久了,經常會出現各種問題,那麼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桃園瓷磚凸起爆裂工程

一、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1、自爆,地磚鋪設的時間久了也會出現自曝,因為室內溫度變化導致瓷磚受到牆體的壓力,時間久了就會自爆。 苗栗外牆磁磚脫落翻新推薦

2、熱脹冷縮,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夏季,不同材料的伸縮係數不一樣,牆體的主要材料為鋼筋混凝土,與它比起來瓷磚的伸縮性數要小很多,那麼當溫度變化時,瓷磚幾乎沒有變化,即溫度下降時牆體就會收縮,而瓷磚收縮的很慢,這就會使瓷磚被牆體擠爆。

3、粘合劑品質差,一般鋪貼瓷磚都會拿水泥砂漿為粘貼劑,將水泥與砂漿依照1比1的比例配比,假如配比不恰當,則無法達到需要的粘度,桃園地磚膨拱翻修費用此外砂子的含土量太高或品質不達標,也會導致粘貼不牢固,從而出現瓷磚空鼓、脫落的情況。

二、瓷磚鋪貼的注意點是什麼呢 桃園磁磚膨拱收費

1、選購瓷磚時要確保外層包裝上面的各種標識齊全,像是型號、顏色、尺寸等等。

2、同一平面施工的瓷磚型號與尺寸必須統一,否則就會影響到整體的美觀。 新竹磁磚空心隆起翻修推薦

3、鋪貼瓷磚以前需確保牆面平整穩固,因此需對牆面做處理,像是找平、噴水、除雜等等。 新竹貼外牆瓷磚翻新費用

4、鋪貼的時候必須做好各個步驟的檢查與複查,假如是大面積的施工領域,需將它分成幾個小湯圓來檢驗,正常是每50平米當做一個檢查單位。

苗栗地磚施工翻修費用小編總結:以上就是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從上述文章我們可以看出,導致它爆裂拱起的原因主要有三個具體是哪一種?

只要依據自家的實際情況來判斷。我們在處理這種問題時,需依據它的緣由來選擇恰當的方法,這樣才能夠在達到修理目的的同時避免很多麻煩,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桃園瓷磚爆裂修繕推薦

楊絳:第一次觀禮—舊事拾零  一九五五年四月底,我得到一個綠色的觀禮條,五月一日勞動節可到天安門廣場觀禮。綠條兒是末等的,別人不要,不知誰想到給我。我領受了非常高興,因為是第一次得到的政治待遇。我知道頭等是大紅色,次等好像是粉紅,我記不清了。有一人級別比我低,他得的條兒是橙黃色,比我高一等。反正,我自比《紅樓夢》里的秋紋,不問人家紅條、黃條,“我只領太太的恩典”。  隨著觀禮條有一張通知,說明哪里上大汽車、哪里下車、以及觀禮的種種規矩。我讀后大上心事。得橙黃條兒的是個男同志,綠條兒只我一人。我不認識路,下了大汽車,人海里到哪兒去找我的觀禮臺呢?禮畢,我又怎么再找到原來的大汽車呢?我一面忙著開箱子尋找觀禮的衣服,一面和家人商量辦法。  我說:“綠條兒一定不少。我上了大汽車,就找一個最丑的戴綠條子的人,死盯著他。”  “干嗎找最丑的呢?”  我說:“免得人家以為我看中他。”  家里人都笑說不妥:“越是丑男人,看到女同志死盯著他,就越以為是看中他了。”  我沒想到這一層,覺得也有道理。我打算上了車,找個最容易辨認的戴綠條兒的人,就死盯著,只是留心不讓他知覺。  五一清晨,我興興頭頭上了大汽車,一眼看到車上有個戴綠條兒的女同志,喜出望外,忙和她坐在一起。我仿佛他鄉遇故知;她也很和氣,并不嫌我。我就不用偷偷兒死盯著丑的或不丑的男同志了。  同車有三個戴大紅條兒的女同志,都穿一身套服:窄窄腰身的上衣和緊繃繃的短裙。她們看來是年常戴著大紅條兒觀禮的人物。下車后她們很內行地說,先上廁所,遲了就臟了。我們兩個綠條子因為是女同志,很自然的也跟了去。  廁所很寬敞,該稱盥洗室,里面熏著香,沿墻有好幾個潔白的洗手池子,墻上橫(鑲)著一面面明亮的鏡子,架上還掛著潔白的毛巾。但廁所只有四小間。我正在小間門口,出于禮貌,先讓別人。一個戴紅條兒的毫不客氣,直闖進去,撇我在小間門旁等候。我暗想:“她是憋得慌吧?這么急!”她們一面大聲說笑,說這會兒廁所里還沒人光顧,一切都干干凈凈地等待外賓呢。我進了那個小間,還聽到她們大聲說笑和錯亂的腳步聲,以后就寂然無聲。我動作敏捷,怕她們等我,忙掖好衣服出來。不料盥洗室里已杳無一人。  我吃一大驚,驚得血液都冷凝不流了。一個人落在天安門盥洗室內,我可怎么辦呢!我忙洗洗手出來,只見我的綠條兒伙伴站在門外等著我。我感激得舒了一口大氣,冷凝的血也給“階級友愛”的溫暖融化了。可恨那紅條兒不是什么憋得慌,不過是眼里沒有我這個綠條子。也許她認為我是僭越了,竟擅敢擠入那個迎候外賓的廁所。我還自以為是讓她呢!  綠條兒伙伴看見那三個紅條子的行蹤,她帶我拐個彎,就望見前面三雙高跟鞋的后跟了。我們趕上去,拐彎抹角,走出一個小紅門,就是天安門大街,三個紅條子也就不知哪里去了。我跟著綠條兒伙伴過了街,在廣場一側找到了我們的觀禮臺。  我記不起觀禮臺有多高多大,只記得四圍有短墻。可是我以后沒有再見到那個觀禮臺。難道是臨時搭的?卻又不像新搭的。大概我當時竭力四處觀望,未及注意自己站立的地方。我只覺得太陽射著眼睛,曬著半邊臉,越曬越熱。臺上好幾排長凳已坐滿了人。我憑短墻站立好久,后來又換在長凳盡頭坐了一會兒。可是,除了四周的群眾,除了群眾手里擎著的各色紙花,我什么也看不見。  遠近傳來消息:“來了,來了。”群眾在歡呼,他們手里舉的紙花,匯合成一片花海,浪潮般升起又落下,想必是天安門上的領袖出現了。接下就聽到游行隊伍的腳步聲。天上忽然放出一大群白鴿,又迸出千百個五顏六色的氫氣球,飄蕩在半空,有的還帶著長幅標語。游行隊伍齊聲喊著口號。我看到一簇簇紅旗過去,聽著口號聲和步伐聲,知道游行隊伍正在前進。我踮起腳,伸長腦袋,游行隊伍偶然也能看到一瞥。可是眼前所見,只是群眾的紙花,像浪潮起伏的一片花海。  雖然啥也看不見,我在群眾中卻也失(www.lz13.cn)去自我,溶和在游行隊伍里。我雖然沒有“含著淚花”,淚花兒大約也能呼之即來,因為“偉大感”和“渺小感”同時在心上起落,確也“久久不能平息”。“組織起來”的群眾如何感覺,我多少領會到一點情味。  游行隊伍過完了,高呼萬歲的群眾像錢塘江上的大潮一般卷向天安門。我當然也得隨著擁去,只是注意抓著我的綠條兒伙伴。等我也擁到天安門下,已是“潮打空城寂寞回”。天安門上已空無一人,群眾已四向散去。我猶如濺余的一滴江水,又回復自我,看見綠條兒伙伴未曾失散,不勝慶幸,忙緊緊跟著她去尋找我們的大汽車。  三個紅條兒早已坐在車上。我跟著綠條兒伙伴一同上了車,回到家里,雖然腳跟痛,脖子酸,半邊臉曬得火熱,興致還很高。問我看見了什么,我卻回答不出,只能說:  “廁所是香的,擦手的毛巾是雪白的。”我差點兒一人落在天安門盥室里,雖然只是一場虛驚,卻也充得一番意外奇遇,不免細細敘說。至于身在群眾中的感受,實在膚淺得很,只可供反思,還說不出口。  一九八八年三——四月   楊絳作品集_楊絳文集 楊絳:窗簾 楊絳:風分頁:123

俞平伯:陶然亭的雪  小引  悄然的北風,黯然的同云,爐火不溫了,燈還沒有上呢。這又是一年的冬天。在海濱草草營巢,暫止飄零的我,似乎不必再學黃葉們故意沙沙的作成那繁響了。老實說,近來時序的遷流,無非逼我換了幾回衣裳;把夾衣疊起,把棉衣抖開,這就是秋盡冬來的惟一大事。至于秋之為秋,冬之為冬,我之為我,一切之為一切,固依然自若,并非可嘆可悲可憐可喜的意味,而且連那些意味的殘痕也覺無從覓哩。千條萬派活躍的流泉似全然消釋于無何有之鄉土,剩下“漠然”這么一味來相伴了。看看窗外釀雪的同云,倒活畫出我那潦倒的影兒一個。像這樣喑啞無聲的蠢然一物,除血脈呼吸的輕顫以外,安息在冬天的晚上,真真再好沒有了。有人說,這不是靜止——靜止是沒有的——是均衡的動,如兩匹馬以同速同向去跑著,即不異于比肩站著的石馬。但這些問題雖另有人耐煩去想,而我則豈其人呢。所以于我頂頂合式,莫如學那冬晚的停云。(你聽見它說過話嗎?)無如編輯《星海》的朋友們逼我饒舌。我將怎樣呢?——有了!在:“悄然的北風,黯然的同云,爐火不溫了,燈還沒有上呢”這個光景下,令我追憶昔年北京陶然亭之雪。  我雖生長于江南,而自曾北去以后,對于第二故鄉的北京也真不能無所戀戀了。尤其是在那樣一個冬晚,有銀花紙糊裱的頂棚和新衣裳一樣俱卟斕鬧醬埃話胍呀話牖購著,可以照人須眉的泥爐火,還有墻外邊三兩聲的擔子吆喝。因房這樣矮而潔,窗這樣低而明,越顯出天上的同云格外的沉凝欲墮,釀雪的意思格外濃鮮而成熟了。我房中照例上燈獨遲些,對面或側面的火光常淺淺耀在我的窗紙上,似比月色還多了些靜穆,還多了些凄清。當我聽見廓落的院子里有腳步聲,一會兒必要跟著“砰”關風門了,或者“矻搭”下簾子了。我便料到必有寒緊的風在走道的人頸傍拂著,所以他要那樣匆匆的走。如此,類乎此的黯淡的寒姿,在我憶中至少可以匹敵江南春與秋的姝麗了,至少也可以使慣住江南的朋友們了解一點名說苦寒的北方,也有足以系人思念的冬之黃昏啊。有人說,“這豈不將鉤惹我們的遲暮之感?”真的!——可是,咱們誰又是專喝蜜水的人呢。  總是冬天罷,(誰要你說?)年月日是忘懷了。讀者們想決不屑介意于此瑣瑣的,所以忘懷倒也沒要緊。那天是雪后的下午。我其時住在東華門側一條曲折的小胡同里,而G君所居更偏東些。我們雇了兩輛“膠皮”,向著陶然亭去,但車只雇到前門外大外郎營,(從東城至陶然亭路很遠,冒雪雇車很不便。)車輪咯咯吱吱的切碾著白雪,留下凹紋的平行線,我們遂由南池子而天安門東,漸逼近車馬紛填,兀然在目的前門了。街衢上已是一半兒泥濘,一半兒雪了。幸而北風還時時吹下一陣雪珠,蒙絡那一切,正如疏朗冥蒙的銀霧。亦幸而雪在北京,似乎是白面捏的,又似乎是白泥塑的。(往往到初春時,人家庭院里還堆著與土同色的雪,結果是成筐的挑了出去完事。)若移在江南,檐漏的滴搭,不終朝而消盡了。言歸正傳。我們下了車,踏著雪,穿粉房琉璃街而南,炫眼的雪光愈白,櫛比的人家漸寥落了。不久就遠遠望見清曠瑩明的原野,這正是在城圈里耽膩了的我們所期待的。累累的荒冢,白著頭的,地名叫做窯臺。我不禁連想那“會向瑤臺月下逢”①的所謂瑤臺。這本是比擬不倫,但我總不住的那么想。  那時江亭之北似尚未有通衢。我們躑躅于白蓑衣廣覆著的田野之間,望望這里,望望那里,都很象江亭似的。商量著,偏西南方較高大的屋,或者就是了。但為什么不見一個亭子呢?藏在里邊罷?  到拾級而登時,已確信所測不誤了。然踏穿了內外竟不見有什么亭子。幸而上面掛著的一方匾;否則那天到的是不是陶然亭,若至今還是疑問,豈非是個笑話。江亭無亭,這樣的名實乖違,總使我們悵然若失。我來時是這樣預期的,一座四望極目的危亭,無礙無遮,在雪海中沐浴而嬉,宛如回旋的燈塔在銀濤萬沸之中,淺礁之上,亭亭矗立一般。而今竟只見拙鈍的幾間老屋,為城圈之中所習見而不一見的,則已往的名流觴詠,想起來真不免黯然寡色了。  然其時雪又紛紛揚揚而下來,跳舞在灰空里的雪羽,任意地飛集到我們的粗呢氅衣上。趁它們未及融為明珠的時候,我即用手那么一拍,大半掉在地上,小半已滲進衣襟去。“下馬先尋題壁字,”①來來回回的循墻而走,咱們也大有古人之風呢。看看咱們能拾得什么?至少也當有如“白丁香折玉亭亭”②一樣的句子被傳誦著罷。然而竟終于不見!可證“一蟹不如一蟹”這句老話真是有一點意思的。后來幸而覓得略可解嘲的斷句,所謂“卅年戎馬盡秋塵”者,從此就在咱們嘴里咕嚕著了。  在曲折廓落的游廊間,當北風卷雪渺無片響的時分,忽近處遞來瑯瑯的書聲。諦聽,分明得很,是小孩子的。它對于我們十分親密,因為和從前我們在書房里所唱出的正是一個樣子的。這盡可以使我重溫熱久未曾嘗的兒時的甜酒,使我俯拾眠歌聲里的溫馨夢痕;并可以減輕北風的尖冷,撫慰素雪的飄零。換一句干脆點的話,就是在清冷雙絕的況味中,它恰好給喝了一點熱熱釅釅的東西,使一切已凝的,一切凝著的,一切將凝的,都軟洋洋鞍著腰肢不自支持了。  書聲還正瑯瑯然呢。我們尋詩的閑趣被窺人的熱念給岔開了。從回廊下踅過去,兩明一暗的三間屋,玻璃窗上帷子亦未下。天色其時尚未近黃昏;惟云天密吻,釀雪意的濃酣,阡陌明胸,積雪痕的寒皎,似乎全與遲暮合緣,催著黃昏快些來罷。至屋內的陳設,人物的須眉,已盡隨年月日時的遷移,送進茫茫昧昧的鄉土,在此也只好從缺。幾個較鮮明的印象,尚可片片掇拾以告諸君的,是厚的棉門簾一個;肥短的旱煙袋一支;老黃色的《孟子》一冊,上有銀朱圈點,正翻到《離婁》篇首;照例還有白灰泥爐一個,高高的火苗竄著;以外……“算了罷,你不要在這兒寫帳喲!”  游覽必終之以大嚼,是我們的慣例,這里邊好像有鬼催著似的。我曾和我姊姊說過,“咱們以后不用說逛什么地方,老實說吃什么地方好了。”她雖付之一笑,卻不斥我為胡鬧,可見中非無故了。我且曾以之問過吾師。吾師說得尤妙,“好吃是文人的天性,”這更令我不便追問下去。因為既曰天性,已是第一因了。還要求它的因,似乎不很知趣。如理化學家說到電子,心理學家說到本能,生機哲學者說到什么“隱得而希”……閑言少表。天性既不許有例外,談到白雪,自然會歸到一條條的白面上去。不過這種說法是很辱沒勝地的,且有點文不對題。所以在江亭中吃的素面,只好割愛不談。我只記得青汪汪的一爐火,溫煦最先散在人的雙頰上。那戶外的尖風嗚嗚的獨自去響。倚著北窗,恰好鳥瞰那南郊的曠莽積雪。玻璃上偶沾了幾片鵝毛碎雪,更顯得它的瑩明不滓。雪固白得可愛,但它干凈得尤好。釀雪的云,融雪的泥,各有各的意思;但總不如一半留著的雪痕,一半飄著的雪華,上上下下,迷眩難分的尤為美滿。腳步聲聽不到,門簾也不動,屋里沒有第三個人。我們手都插在衣袋里,悄對著那排向北的窗。窗外有幾方妙絕的素雪裝成的冊頁。累累的墳,彎彎的路,枝枝椏椏的樹,高高低低的屋頂,都禿著白頭,聳著白肩膀,危立在卷雪的北風之中。上邊不見一只鳥兒展著翅,下邊不見一條蟲兒蠢然的動(或者要歸功于我的近視眼),不用提路上的行人,更不用提馬足車塵了。惟有背后已熱的瓶笙吱吱的響,是為靜之獨一異品;然依昔人所謂“蟬噪林逾靜”①的靜這種詮釋,它雖努力思與岑寂絕緣終久是失敗的喲。死樣的寂每每促生胎動的潛能,惟萬寂之中留下一分兩分的喧嘩,使就燼的赤灰不致以內炎而重生煙焰;故未全枯寂的外緣正能孕育著止水一泓似的心境。這也無煩高談妙諦,只當咱們清眠不熟的時光便可以稍稍體驗這番懸談了。閑閑的意想,乍生乍滅,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不關痛癢,比強制吾心,一念不著的滋味如何?這想必有人能辨別的。  爐火使我們的頰熱,素面使我們的胃飽,飄零的暮雪使我們的心越過越黯淡。我們到底不得不出去一走,到底不得不面迎著雪,腳踹著雪,齊向北快快的走。離亭數十步外有一土坡,上開著一家油廠;廠右有小小的斷墳并立。從墳頭的小碣,知道一個葬的是鸚鵡;一個名為香冢,想又是美人黃土那類把戲了。只是一件,油廠有狗,喜攔門亂吠。G君是怕狗的;因怕它咬,并怕那未必就咬的吠,并怕那未必就吠的狗。而我又是怯登土坡的,雪覆著的坡子滑滑的難走,更有點望之生畏。故我們商量商量,還是別去為妙。我們繞坡北去時,G君抬頭而望(我記得其時狗沒有吠)對我說,來年春歸時,種些紅杜鵑花在上面。我點點頭。路上還商量著買杜鵑花的價錢。……現在呢,然而現在呢?我惆悵著夙愿的虛設。區區的愿原不妨孤負;然區區的愿亦未免孤負,則以外的豈不又可知了。——北京冬間早又見了三兩寸的雪,而上海至今只是黯然的同云,說是釀雪,說是釀雪,而終于不來。這令我由不得追憶那年江亭玩雪的故事。  一九二四,一,十二 俞平伯:凄然及賞析 俞平伯:愚底海 俞平伯:孤山聽雨分頁:123

周作人:北京的茶食  在東安市場的舊書攤上買到一本日本文章家五十嵐力的《我的書翰》,中間說起東京的茶食店的點心都不好吃了,只有幾家如上野山下的空也,還做得好點也吃起來餡和糖及果實渾然融合,在舌頭上分不出各自的味來。想起德川時代江戶的二百五十年的繁華,當然有這一種享樂的流風余韻留傳到今日,雖然比起京都來自然有點不及。北京建都已有五百余年之久,論理于衣食住方面應有多少精微的造就,但實際似乎并不如此,即以茶食而論,就不曾知道什么特殊的有滋味的東西。固然我們對于北京情形不甚熟習,只是隨撞進一家餑餑鋪里去買一點來吃,但是就撞過的經驗來說,總沒有很好吃的點心買到過。難道北京竟是沒有好的茶食,還是有而我們不知道呢?這也未必全是為貪口腹之欲,總覺得住在古老的京城里吃不到包含歷史的精煉的或頹廢的點心是一個很大的缺限。北京的朋友們,能夠告訴我兩三家做得上好點心的餑餑鋪么?  我對于二十世紀的中國貨色,有點不大喜歡,粗惡的模仿品,美其名曰國貨,要賣得比外國貨更貴些。新房子里賣的東西,便不免都有點懷疑,雖然這樣說好像遺老的口吻,但總之關于風流享樂的事我是頗迷信傳統的。我在西四牌樓以南走過,望著異馥齋的丈許高的獨木招牌,不禁神往,因為這不但表示他是義和團以前的老店,那模糊陰暗的字跡又引起我一種焚香靜坐的安閑而豐腴的生活的幻想。我不曾焚過什么香,卻對于這件事很有趣味,然而終于不敢進香店去,因為怕他們在香合上已放著花露水與日光皂了。我們于日用必需的東西以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游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我們看夕陽,看秋河,看花,聽雨,聞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飽的點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雖然是無用的裝點,而且是愈精煉愈好。(www.lz13.cn)可憐現在的中國生活,卻是極端地干燥粗鄙,別的不說,我在北京惶了十年,終未曾吃到好點心。  一九二四年二月 周作人作品__周作人散文集 周作人:談酒 周作人:鳥聲分頁:123

 


【苗栗磁磚爆裂翻修完工時間短】 新竹磁磚凸起破裂翻新費用 桃園瓷磚凸起修繕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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